态-

别急 急就完蛋了

番外·来路归途(上)

发生在剧中故事结束之后,是《悲风三部曲》中人物的结局命运,上篇是桑瑜和裴绍钧,下篇会写光耀、苏泓琛和谭卿夫妇。

看不看都不影响正文阅读,稍微涉及剧透。


bgm1 《广府春秋》 

bgm2 《秋风片片》 


1928年初

江城一役后,徐光耀、苏泓琛二人与谭玹霖夫妇决定共同跟随廖曦先生进行革命事业。裴绍均因其父裴勋势力尚在的缘故,并未选择南下,而是与其妻谭桑瑜暂居北京。

由于组织上分配的任务不同,廖曦一行计划分头行动。徐光耀改名徐则清,苏泓琛改名孟顾,与廖曦共同首先返回越城,处理徐伯均的后事及军队相关事宜。彼时军阀已是强弩之末,故此,谭玹霖沐婉卿夫妇则在组织接应下,带领谭家军直接去往我黨位于湘赣一带的根据地,韬光养晦,积蓄力量。

 

随后國共合作破裂,國民黨开始“清黨”,廖曦先生处境危险。徐则清刚整编好的徐家旧部目标过大,一起行动过于困难。组织上协商后决定,兵分三路。

徐则清独自带队混入难民队伍,目标是乔装抵达离越城最近的闽浙赣边区根据地,并在那里安顿下来。

同时已抛却苏泓琛这个旧身份的孟顾则需接替廖曦的位置,返回上海,以一名西药商人的身份继续潜伏任务。廖先生倾囊相授,短短数月内培养孟顾成为了一名地下工作者,代号“火花”。

廖先生自己则携带重要情报,在几位同志的保护下赶赴井冈山,与谭玹霖夫妇汇合,以保留革命火种。

 

与此同时,北京方面,革命军来势汹汹,于当年夏初占领北京。

裴勋为保自己唯一的骨肉至亲,向國民政府投降。

受东北易帜影响,裴绍均再三思索后,也于次年加入國民黨,离开北京去往吉林,进入独立炮兵团第九团。

 

國内情势瞬息万变,昨日方把酒言欢的人们,今昔便相隔万里。

时代动荡,造化弄人,1928,归去来兮,命运殊途。

 

 

裴绍均的1928-1937

进入第九独立炮兵团后,裴绍均凭借自己在保定军校的经验与学识,稳扎稳打,逐渐升至团长一职。

1930年大寒,北京老家来电,说裴勋自投降以后,失去兵权,儿子又远走东北,他精神不济,身体每况愈下,昨日凌晨在裴家的京郊别院咽了气。

裴绍均收到消息后,整个白天不曾说过一句话。直至夜幕降临,才面朝西南方向喃喃到,“忠孝难两全,儿子不孝,但一身血与胆尚可报國,实为不幸中的万幸。”

 

他始终不赞同蒋“攘外必先安内”的论调,也看不上南京政府不惜血本培养特务暗探的做法,数次对亲共人士施以援手,与妻子谭桑瑜为他们提供庇护,并于1936年带兵参与西安事变,后成功身退。

 

1937年,抗战全面爆发后,裴绍均带部队毛遂自荐加入淞沪会战。此战战况惨烈,炮兵团更是受到敌人的火力猛攻。

裴团长始终身先士卒,奋勇杀敌直至生命最后一刻,牺牲时年仅三十五岁。

他倒在全面抗战爆发的第一年,留下一妻一女。生前与其妻谭桑瑜为女儿取单名一个“斐”字,寓意才华出众。

 

裴绍均的副官曾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参与这次作战,他笑笑说,大革命那会儿,他曾在上海待过两年。上海是个很美的城市,他在上海留下了一段极珍贵的回忆,还幸运地成为了一个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女人的英雄。为了那个女人,也为了远方千千万万同那女人一样期盼民族独立的中國同胞,他不能让上海落在日本人手里。

裴团长与妻子是部队里出了名的伉俪情深,副官揶揄地问他,“那人就是嫂子吧?”

他笑骂了句,算是默认。

 

裴绍均走的那年,裴斐刚刚八岁。

 

 

谭桑瑜的1928-1942

裴绍均死后,谭桑瑜母女二人孤苦无依。國民黨某师长遂想趁人之危,收谭桑瑜做“抗战夫人”。

桑瑜不肯,于是曾经挂在裴绍均名下的一处房产被勒令收回,家中各物也被纷纷变卖充公。

上海的租界外已经乱成了一锅粥,消息递不出去,谭桑瑜更不知谭玹霖和沐婉卿现在人在哪里,过得好不好,甚至不知道她这二哥跟嫂子是否还活着。

这是要逼她们自生自灭。

 

谭桑瑜只好带着好不容易偷偷留住的一点积蓄,和裴斐在筒子楼里租了个小隔间。

她每日白天去给富人家的小孩子补习外语,晚上去租界里的酒店和舞厅打零工,洗碗工、侍应生、售烟女郎......哪里需要人手就去哪里。

裴斐年幼却懂事,平日里除了家务外,也扎一些绒花去附近售卖。晚上为母亲做好宵夜后,便借烛光与星光,一遍遍地读母亲替人补习时用到的旧课本。

母女俩靠着微薄的工钱过活,也算可以支撑。

 

谁知淞沪会战后上海疫病横行,租界外尤甚,筒子楼更是脏乱差,裴斐不幸染了病。

谭桑瑜四处求医问药,不知吃了多少次闭门羹,直到偶然踏进了孟顾(苏泓琛)的西药铺子。

故人重逢,本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,可耽误的时间太久,尽管孟顾尽心救治,还是为时已晚。

裴斐病亡,年仅十二岁。

 

万般悲痛下,谭桑瑜神情恍惚地一心寻死,在孟顾的仓库翻找地西泮时,无意间发现了孟顾地下工作者的身份。

时代洪流中,曾经娇气的谭家四小姐,被命运裹挟着,在经历过幼年失怙,青年丧夫,中年丧子,唯一的亲人谭玹霖也音讯全无后,决定将生死置之度外,转而为抗战尽一份力。

她的家已经完全地失掉了,她不想更多的人同她一样,承受那份比撕心裂肺更甚百倍的痛苦。

孟顾请示组织同意后,谭桑瑜成了苏泓琛药铺的帐房,作为“火花”的下线,在上海潜伏,代号“萤”,唯一的任务便是保护“火花”的安全。

 

1941年珍珠港事件爆发,随后上海租界全部沦陷。日军接管了昔日歌舞升平的十里洋场,采用高压统治,妄图将提倡抗日的爱國人士赶尽杀绝。

次年,一次解救爱國学生的行动中,谭桑瑜觉察日军发现了“火花”的蛛丝马迹,正打算追查。

她为了掩护掌握更多情报的孟顾,主动暴露身份。

因成功扰乱敌人视听,她被当作当时上海地下组织第二号重要的人物“火花”而遭到暗杀,牺牲时年仅三十六岁。

 

谭桑瑜曾在己方电台收到一则简短通讯,加过密的电文顺着电波滴滴答答地传来。她默背密钥,抬手在纸上写下一句话:二哥与我一切都好,小妹勿念。

滴答声熄灭,谭桑瑜状似平常,将信纸点燃丢在烟灰缸内。静待它燃尽,下楼去找在药铺前台做生意的孟顾对账簿。

打烊后,店里就剩谭桑瑜和孟顾两人,桑瑜摆口型,无声对孟顾道,“都活着,他们都活着”。孟顾愣了片刻,反应过来谭桑瑜说的他们是谁,刚想要开口,却发现脸颊已经濡湿了。

当夜两人相对无言,高兴得流了半宿的泪。

 

可惜谭家四小姐最终也未能与她的二哥见上一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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